1924年农历十一月初一,苏北泰州海陵,一个普通家庭的第一个女儿出生了。几年后,这个出身豪门,被称为“吴小姐的大夫人”的姑娘,成为了我父亲的妻子,把我们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带到了这个美丽的世界。
我爷爷家和我爷爷家不一样。我爷爷是从安徽全椒移民过来的。我爷爷是泰州海陵人,家境不错。当时我爷爷家在现在泰州市中心海陵西路的越城广城(以前福音派教堂之间的墙)附近开了一家“吴记”杂货店。可以说我妈年轻的时候是蜜罐里的老大。
我妈大概六七岁的时候,执着的性格就显露出来了。她吵着要上学,家里人打不过她。她被送到花园的洪私塾学习了几年。我觉得她的学历估计相当于现在小学毕业。当然,在那个年代,一个小学毕业的女生,也应该称之为“知识女性”。
小时候我妈给我洗脚,然后自己洗。我坐在那里的时候,总是发现她的脚和家里其他人不一样。双脚的两个拇指高于其他手指,紧紧地靠在拇指和相邻的中指上。有一次,我忍不住问她为什么。我妈告诉我,小时候家里人强迫她缠足。她曾经反抗过很多次,但是因为年纪小,她没办法反抗奶奶。后来民国政府颁布了严格的禁止缠足令,让她摆脱了非人的折磨,才导致她落到了现在的模样。当时我妈还跟我说,你看到我奶奶的脚了吗?如果当时不停止缠足,你妈的脚就像那“三寸金莲”了。是的,每当我看到奶奶尖尖的鞋头,脚踝上缠着黑布,还有饺子一样的脚,支撑着她硕大的身躯做着各种家务,尤其是她手里拿着重物蹒跚而行的时候,我立刻就感到担心,生怕奶奶摔倒。长大后才知道,社会发展了,时代进步了,但一些陈旧腐朽的东西还会继续害人。
我妈长大了,因为读过书,有了向往爱情,追求自由的想法。我爱上了上大学的帅爸爸。但因为“同基”不同,外婆家坚决不同意。但母亲“小姐”生气了,果断采取了离家出走的措施。外婆家没办法,只好作罢,让阿姨和外婆出面,把父母接进去。在母亲不屈不挠的抗争下,父母的爱终于获得了全面的胜利。
建国后,一片废墟。泰州县(当时叫县)政府公开招聘一名打字员,她的母亲在候选人中脱颖而出,被顺利录取。而已经成为中学教师的父亲,因为因循守旧的传统观念和三个儿子相继出生的客观原因,母亲没能如愿抓住机会参加社会工作,错失了一个国家公务员的职业生涯。
随着第四个和第五个女儿来到这个世界,家里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困难。从此,“享受”这个词就从我妈的生活字典里消失了,剩下的就是“生活和学习”。
五岁那年,我妈一个人带着我和刚出生还在吃奶的小妹妹,下了南关河,来到寺巷口镇的一个供销社,在供销社的大瓦房东侧搭了个小茅屋,用家里的踩棉机给供销社踩棉花。为一家人的生活找到新的出路。
有一天中午,我妈带我去镇食堂吃饭。突然有人说供销社失火了。我妈一听,立马丢下工作拉着我,疯了似的跑了出去。我跑不到一半,指着肚子喊疼。我妈妈马上叫我去路边的袖手旁观,并告诉我呆在原地等她回来。说完一阵风似的跑得无影无踪。原来,母亲是担心还在供销社家里的小女儿的安全。幸运的是,那天因为天气晴朗,妈妈把常年关在草屋里的小妹妹放进了药桶里,搬出去晒太阳,并请供销社的阿姨帮忙照顾。供销社工作人员引起的火灾,烧了我的平房和棉机。妈妈看到我的小脸毫发无伤,激动得热泪盈眶。她捧着婴儿的小脸,亲了一遍又一遍。
我妈妈三十多岁的时候头发就变白了。我还是觉得妈妈的白发有一半是因为担心爸爸造成的。我父亲是旧社会的老知识分子。他说话自高自大,不恰当。1957年,他差点被打成右派。后来,父亲虽然在政治上没有受到打击,但在经济上受到了降薪的惩罚。这对于当时一个七八口人的大家庭(我奶奶在我家)来说,是一个很大的损失。母亲对此没有过多抱怨,只是告诉父亲不要说话太随便,以免影响孩子的未来。对于沉重的经济生活负担,她用柔弱的肩膀承担了更多的责任。她是家里起得最早,睡得最晚,每顿饭吃得最少,每天做得最多的人(白天在厂里干活,早晚做家务)。在最艰难的三年里,她去医院卖血,她有一个坚定的信念:要让家里的每个人都活着,一个都不能少。
邻居家的孩子小学或者初中毕业的时候,家里忙着让孩子进厂学个手艺什么的。妈妈总是不赞成这样。她告诉我们,只要你能读书,你爸爸和我都可以养你。如果不能自学,那是你自己的责任。
1963年,我大哥高三,准备考大学。我小学六年级,准备参加初中考试。当时家里还在用煤油灯照明。我大哥觉得晚上开夜车学习不方便,我妈就下定决心借钱装电灯。
一天晚上,我正在睡觉,突然被“吱,吱”的声音吵醒。原来我大哥在主室学习半夜饿了,吃着妈妈给他准备的生萝卜!此刻,我意识到我家里的某个地方藏着食物。我妈不想让其他孩子知道这件事,但是她想保证重点。她的用心真的很好,大头菜是我妈当时唯一吃得起的,也是我大哥吃得起的食物,不在当初的计划里。
1963年的最后几天是我母亲最快乐的日子。大哥考上了清华,我考上了江苏泰州中学。我们多年来用实际行动回馈母亲。事后我妈很少表扬我,说我为家里做了贡献。我很困惑。按理说,这个赞应该给大哥。后来我才知道,因为我考上了中学,妈妈表扬了我,我的伙食计划从原来的二十四斤提高到了三十二斤。我妈妈很高兴我为我的家人增加了八磅食物。
1966年5月,我母亲迎来了她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刻。就在她二儿子和三儿子准备高考和中考的时候,领导立下誓言,停课闹革命,将无课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。
从此,母亲自己的孩子不识字,教别的孩子识字的丈夫成了“反动学术权威”,整天被批判,挣扎。两个儿子虽然在同一所学校读书,但是参加不同派系的组织,甚至在家里也要争吵。1966年8月,我也参加了反对市政府的起义。我妈赶着带我回家,但是不行。母亲不能,叹着气说:“啊!这个人物跟着我之后,我只能一个人回去。
1968年秋冬,“文革”刚过两年,领导又发出号召:“知青上山下乡,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是必要的”。于是,母亲急忙去挖空忧,整合家里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,给三岁的孩子(二、三、四)打包了一些东西,送到不同县市的三个农村生产队。孩子不在了,母亲丢了东西也无能为力。居民们劝说,虽然离你远,但离伟大领袖更近。母亲听了,茫然地点了点头,无言以对。此时,对她来说,她生活字典里的“读书”二字似乎已经不复存在…
1977年,多亏了邓公的小平先生,我的父亲获得了解放,回到了三尺讲台。我和四姐从高邮农村和泰县农村回到母亲那边,被分配了工作。此时,1966年就该上大学的二哥还在兴化农村插队,成了他妈最大的心病:他都快三十岁了,他的前途和未来在哪里?是邓公的小平先生改变了国家和人民的命运。他在复工三个月后宣布恢复高考。我妈听到这个消息后,眼里闪出无限惊讶,赶紧问我:“这是真的吗?”我说:“是真的。”“太好了,太好了。”我妈喜极而泣。
1977年的一个仲夏夜,二哥从兴化茅山坐船回家,插队的地方,把北大的录取通知书放在桌子上。当全家人为之欢呼的时候,我妈静静地坐在房间的角落里,用长满老茧的手捂着略显苍老的脸,任眼神自由流动。我冲过去扶住我妈的肩膀:“怎么了?哦,妈妈。”“没关系,我开心!”妈妈回答了我,她那布满眼角鱼尾纹的脸,终于在这一刻露出了如花的笑容…
十四岁母亲累了,报了西天。重症监护室里,随着护士一声声“准备拨管”的指令,我忐忑不安的心仿佛被重物狠狠一击,强忍着泪水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。妈妈走后,我经常挂在嘴边的“哦妈妈”这个词,从此只能在心里默默背诵。
母亲的一生没有惊天动地的故事,却是平凡而伟大的中国女性的简称。我妈学识渊博,明辨是非,先人后己,这是我无限敬佩的。母亲的关心他人,勤劳朴实,无私奉献,是我无尽的回忆。
今天是我母亲去世五周年。写一篇追忆文章,表达对父母的感情。
0 2022年7月8日
本文标题:怀念母亲的作者(怀念母亲的作者是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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